另一家餐飲企業的招聘廣告上,對服務員的崗位要求只剩一條“16周歲以上”。類似“相貌端正,年齡35歲以下,有相關工作經驗”的要求統統消失了。負責招聘的人說,過去要求35歲以下,現在招不到人,只好放寬標準了。
員工頻繁跳槽是另一項令人事經理頭疼的事。“每個月都有員工辭職。有時招呼都不打一個,100來個員工每個月都要流失六七人”,一家餐飲企業的人事經理說,不停地走人,只好不停地招人。
餐飲企業今年開出的薪酬比去年上了一個臺階。除提供食宿外,服務員的月收入在2000-2500元左右,比去年同期上漲了15%左右,但很多年輕人還是不愿意去。從河南來的小張今年只有19歲,初中文化水平,沒有什么技能。昨天在“春風行動”招聘現場轉了一圈,沒和一家餐飲企業搭話。問他想去哪里工作,他說想進工廠,“在流水線上做比端盤子強”。
職業中介這一行越來越難做
彭良旭是一家職業介紹所的負責人。做這行已經6年了,他感慨這行越來越難做。五六年前,正月一個月能介紹成功1500人左右,今年能介紹成功500人就不錯了。彭良旭是安徽六安人。過去六安出來打工的人很多。這兩年當地招商引資的力度很大,辦起不少工廠。彭良旭說,外出打工的人明顯少了。按照去年的工資水平,到上海打工,普通崗位一個月能賺3000元左右。除去花銷,最多能攢下1800-2000元。在六安當地,一個月工資也有1800-2500元。但開銷少得多。留在家里,孩子不會成為留守兒童,老人也能照顧到。背井離鄉跑到上海,一個月也就多幾百元。綜合考慮下來,很多人選擇留在當地。
彭良旭說:“過去單位挑人,現在人挑單位。”“80后”“90后”到彭良旭這里找工作,除了關心工資外,還關心工作環境。最好是無毒無害無污染,噪音低。工作環境惡劣的,不去。
另一位多年從事職業介紹工作的工作人員說,2005年以前是外地的中專、技校求上海企業,希望上海企業錄用他們的學生。現在反過來,上海企業為了招到人,主動到外地聯系,有時還補貼培訓費給學校,“校企合作”,希望學生畢業后能直接到企業工作。
新生代農民工看重發展前途
年輕的農民工不愿意在服務性行業工作。彭良旭接觸的求職者中,七成左右的小青年不愿意當服務員,覺得端盤子沒有發展前途。“70后”基本上不愿意干家政這一行,覺得保姆、護工是伺候人的,臉上無光。記者從一家家政服務公司了解到,雖說當保姆、護工收入不低,但從業人員年齡一般在35歲以上。一家保姆介紹所工作人員說,現在農村人孩子也生得少了,一般人家也就一兩個孩子。平時在家,父母寶貝得很,怎么肯做保姆。愿意做保姆的,一般都是結了婚,生了孩子后,自己有些生活經驗了,想法也現實了,才干這一行的。
新生代農民工對工作的期待除了“薪酬高、加班少、福利好”外,“能學到技術”,是他們常掛在嘴邊的話。昨天下午,在“春風行動”招聘現場,來自南通的小羅希望找到一份“有技術含量”的工作。25歲的小羅原來在南通一家服裝廠做縫紉工,工作時間長,辛苦且工資低,便辭了工作來上海。她的先生是她的榜樣。小伙子中專畢業后在上海一家輪船公司工作,通過一次次的培訓考試,現在已經是輪機員了。小羅希望自己也能通過培訓學習,掌握一技之長,在職場站穩腳跟。
大城市對新生代農民工有著獨特的吸引力。小應長得白白凈凈,頭發挑染過,臉上化著淡妝,怎么都看不出是個農村出來打工的。
小應老家在湖北,去年初中畢業后到上海打工。第一份工作是銷售電器。到年底想家了,勞動合同沒到期就跑回家了。過了年又回上海了,“呆在老家沒意思,還是到上海好。上海地方大,機會多。”小應打算一邊工作一邊學習。
22歲的小白是湖南人,原來在南方打工,今年春節后跟著老鄉“轉戰”上海。他說,上海用工規范,超時加班、欠薪之類行為,政府管得嚴。而且農民工參加技能培訓,政府還給補貼。這點對他很有吸引力。